第七章 单手套
一早，低血糖的问题缠绕着我，今天没有那么严重，还可以自己穿衣服。
内裤、加了跳蛋的泳装、口球、上锁、口罩。
咦！？我怎么变得这么习惯了？
不过都已经戴上口罩，想反悔也来不及了。
因为要游泳的关系，今天就穿这些，手套、袜子、围巾、帽子都不要，特别是帽子跟围巾的组合，戴上之后根本没办法游泳吧。
然后今天就穿新的校服。
没有把拉链都拉开，穿着的方式也和一般穿衣服没什么差别，也许是拉链的作用，这件衣服更贴身，些许的弹性包裹住身体，感觉很舒服。
跳蛋的强度……中。
呜！有点出乎意料的强，立刻就产生浑身酸软的感觉，不过只要忍一下就好了，等待填充物吸水膨胀，震动就会被削弱。
我把钥匙跟遥控器收进方块盒子中，设定18个小时后解开。
呼。
我拍拍雾子，示意她我已经准备好了。
「啊，抱歉，马上就好。」
摆摆手，表示没关系。顺便拉停已经准备好，在原地小碎步踏动的弓香。
下楼的时候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信箱的位置，发现小旗子被拉起。
抬手一指。
「有信啊。」弓香快步跑过去打开，很快就拿回一张单据。
「是美绪的货单喔。」
这么早？
我接过领货单据，一样有包裹需要我去柜台领取。
「先去领吧，时间还很充裕。」
我点点头，来到柜台跟值班的阿姨领到今天的包裹，大小倒不是很大，可以简单收进教室的抽屉那种大小。
一样是姐姐给的包裹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就到了。
也许实际上不是晚上才到，可能是我离开宿舍之后就立刻寄到。
算算时间，现在再回宿舍放包裹可能会急迫，既然这个包裹并不大，直接带到教室也没关系。而且我也想马上知道包裹里面有没有新的信，就这样说服自己吧。
我对她们做了出发的手势，接下来是稍微加快脚步前往便利店。
「说起来，我们每天买便利店的早餐，已经持续好几个月了。」
「也可以提前去买面包啊。」
「那要绕好远，我的意思是说，既然房间里面有小厨房，不如我们就把厨房利用起来吧。」
「如果弓香想要早起做便当的话，我不反对，你看，美绪也觉得OK。」
「欸，那你们也要帮忙买食材。」
「我没意见，生鲜超市距离宿舍很近。」
我摸了摸自己的脸，被厚实的口罩阻挡面部的肌肤，要是这样一直戴着口罩，就只能吃能量饮料这类果冻状物，自己烹饪似乎没有太大意义。
如果有做便当的话，那天就不要戴口罩吧。
「那就这么决定了，根据你们买的食材决定要做什么便当，先试试看一个星期。」
「什么都能做啊？」
「可以喔。」
似乎，忽然就决定要自己做饭了。
来到教室，挂好斗篷，很快就是第一节课，一直到下课才有时间拆包裹。
休息时间。
「这是什么？」坐在旁边的塔音注意到我拿出的包裹，好奇询问。
我用便条纸写着回复：「家人寄来的东西，还不知道是什么。」
「嗯──」她发出感兴趣的声音。
拆开。
一张卡片跟麂皮绒布料的东西。卡片上写着：
继续努力吧，我们再相聚的日子。
PS. 马上试穿看看，记得双手握拳喔。
「是值得高兴的信吗？美绪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，脸颊红红的。」
脸红是因为跳蛋一直在震动呢。
但也不得不承认，有一半的原因是卡片上的内容，表面上什么也没说，其实已经隐含了最近就要见面的意涵。
我点点头，矜持的隐藏住自己的喜悦，将卡片收进书包中，才开始看盒子里面的另一样东西。
这时，雾子和弓香也来到我桌边。
拿起折叠好的布料展开，这是一个大袋子，有一些曲线剪裁大致上是三角形的，并且连接了几条带子。
这个是什么？
「哇，是单手套。」
喔，原来是单手套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，这就是姐姐要我试穿的东西吧。
「这次是单手套啊，美绪要戴看看吗？」
我点点头，姐姐说马上试穿看看嘛，想着要握拳的样子。单手套似乎要包裹住手臂，所以我先把外套给脱掉，露出里面的长袖衬衫制服。
长袖子就这么套进单手套之中，平整的布料会被压得皱巴巴的吧。
「袖子也拿掉吧，我记得这里有拉链。」
雾子还真细心，我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拉链。她们帮我拆掉袖子之后，长袖的校服就变成夏季用的无袖制服。
好冷。
手臂的皮肤直接暴露在教室的空气中，尽管开了暖气，但二十度左右的气温仍然让双手起了鸡皮疙瘩。
我交互搓揉双臂，并没有让身体暖起来。
「美绪，请把手伸到后面。」
这样？
雾子与塔音分别握住我的左右手腕，向后牵引。我顺从的坐直身体，想要赶快穿上，早点结束。
两人的帮助之下，我完全不需要施力，她们很轻松地就抚平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反抗，手臂被伸直，然后双臂并拢在一起，手腕相碰。
弓香拿起单手套来到我身后，将我的双手套进袋子中。
单手套的内侧是另外一种柔软的材质，刚接触的时候还很冰凉，让我不禁又是一阵发抖。很快的手指落入底部，握紧拳头之后手腕就有了被套住的感觉，袋子的尾端被剪裁成一个球形的空间，正好放入握拳的双手。
姐姐的信中说明，得好好握紧拳头才行呢。
柔软绵绒的感觉，如果在夏天的话可能会闷热到出汗，在冬天一点问题也没有。大小也十分合适，握紧拳头才能伸进袋中，这时放松之后拳头也不会松开的包裹感。
袋子的长度相当足够，直接来到腋下。雾子这时也来帮忙，背中有单一的皮带向上延伸，到脖子后方分开成两条，分别跨过肩膀来到左右腋下与袋子的顶端连接，这里她反复的拉扯皮带扣，让袋子能够好好的服贴。
后面的弓香则开始编织绳带，有点像靴子的鞋带一样交叉着收紧，这个过程会让我的双臂逐渐靠拢，直到手肘碰在一起为止。
稍微有点不安的活动一下背部的肌肉，这里感觉有点紧绷，是太紧张的关系吧。
「别动喔，很快就好了。」
我不动了，任由她们操作。
肩膀向后转动，手肘碰在一起了，上臂继续向中央靠拢，我挺起胸口，身体有较多的活动空间，不过这似乎没有什么用，稍微挪动出来的空间很快就被收的更紧了。
绳带编织好，打上结，然后外侧的拉链拉上将绳带留下的接口覆盖住，上锁。身前的皮带也好好的调整之后，同样上锁。
「完成了！」
我全身放松下来，满意的点点头。
现在只有双肩露在外面，手臂其余的部分都被单手套好好包裹住，吸收身体的温度之后逐渐变得温暖起来。
紧紧的，但是暖暖的，软软的很舒服，有点束紧的压迫感不会让人不舒服，不如说恰当的紧致感更加让人依恋这层温暖。
「美绪感觉怎么样？」
「我觉得超好看的，完美的双手曲线，完美的腰线。」
「从正面只能看到挺胸的样子，手背在身后真可爱。」
我转了转身，想拿起桌上的笔回答，紧绷的感觉显示，手指只能维持握拳的状态了，没办法用。
手指的活动幅度一点也没有，四指压住拇指，修整圆滑的指甲扣紧掌心，最多只能做出稍微蠕动的模样。
至于手臂的活动能力，只要稍微活动其中一只手就发现了，另一只手毫无抵抗能力的做出对应的摆动，想要分开一点都做不到，确实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块。
「来，外套。」
弓香将外套披在我身上，这样肩膀也不会受到寒冷侵袭了。
我对她点点头，表示谢意。
穿上单手套比预期花的时间更长，就像参加宴会要穿的礼服一样，短短的课间休息时间一下子就没了。
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那么，我也该准备下一节课的笔记。
等等……我现在这个样子，要怎么准备？
不如说……
我惊出一身冷汗，为什么会这样？我怎么会就这么顺从的被拘束起来了，按理来说我是知道被单手套困住之后，双手就无法使用，应该避免这种困境才对。
但现实却是，我拿到单手套之后就跃跃欲试的想要马上穿上，考虑后果的念头一次都没有。
马上试穿看看，记得双手握拳喔。
脑海中闪过卡面上的话语，这是姐姐的提醒，但我一般是对姐姐百依百顺的，下意识就把这句提醒当成是我自己的想法了吗？
老师进到教室，马上开始讲课。
失去双手的话，现在我无法拿出课本，得马上把单手套脱下来才行，单手套表面上看起来像严厉无比的拘束具，也把上半身紧紧的固定在一个窘迫的姿态，但材质本身十分的柔软，不像常规拘束具采用金属或皮革，也许出乎意料的容易挣脱。
嗯──
我用力的拉扯右手，刚想要将手臂从背后的袋子中抽出来。
「美绪，你的课本呢？」
忽然，老师从台上点我的名字。
我惊出一身冷汗，下意识想抬起手来辩解，却只是让身后的双手同时往旁边一偏而已。无法说话的我又失去双臂，除了脚趾还能用之外已经失去了沟通能力。
「美绪？」
身边的塔音举起手，率先说道：「美绪穿着单手套，不能拿出课本。」
「既然这样，美绪就跟塔音一起看，不要浪费时间。」
我低下头，承认了自己的错，要不是我一时冲动想要戴上单手套，现在也不会落入这种窘境。
「美绪坐过来吧。」
没办法，只能站起身用脚勾着椅子腿把椅子挪动到走道上。
塔音替我把搬动中的椅子扶正，让我可以看到她的书以及笔记。我没办法用自己的书，就算别人帮我放在桌上，我也没办法顺利翻页。
台上的老师继续讲课，我也只能收敛心神继续听讲，双手不能动用感觉怪怪的，但现在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，等下次课间休息再脱下来吧。
出乎意料的，双手虽然被严密的拘束着，我却没有太多不适应的感觉，可能是因为我的柔韧性原本就很好，单手套整体的压迫感也很平均，材质十分柔软不妨碍行动。
确实不妨碍行动，我在课堂间偶尔闪过类似的想法，有点奇怪，却不是完全没有道理。
单手套毫无疑问的束缚着我的双手，一点分开的样子也没有，这种情况在开始活动以前就已经存在了，想要行动就得在单手套允许的范围内行动，而限制活动范围的并不是单手套，是身体的关节与肌肉。
换成普通的手铐，则会是在开始活动之后才被限制住，就会有被拘束行动的感觉。
除了稍微扭扭身以外，在这堂课中我没有太多的活动，塔音很好的照顾到我的视线，让我看得十分清楚。
不能抄笔记也不能开口提问的情况下，机会就只有一次，我得比平常更用心，好好地用自己的专注力把课堂上的东西理解后记下，为此，单手套的拘束或是下体震动的跳蛋都必须排除在思绪之外才行。
专心上课之下，时间似乎流逝的很快。
「好了，关于最后的问题，在下周三之前，每人需要手写一份600字的报告，下课。」
我思索着刚才的问题，盯着课本发呆。
「美绪，你还在看吗？」
塔音的询问唤回我的思绪，我摇摇头，示意她可以把课本阖上，从刚才开始我就没在看上面的文字。
「要写作文啊，我最不喜欢的作业。」
我轻轻偏头，轻轻笑了一下，含着口球的嘴扯动颊边的布料，被口罩外面第二层布料所遮掩，不过透过眼睛还是很好的表达了我的意思。去图书馆查查资料然后写报告，这是我比较擅长的课题，似乎有很多人不喜欢思考的样子，也许单纯的罚写比较适合她们。
「真羡慕你啊，不需要花太多时间。」
我自得的点点头，确实，像这样以周为单位的作业大概只需要两到三个小时就能完成，余下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。
站起身，打算把椅子从走道上挪回自己的位置。
略微不平衡的感觉，对了，手不能动，双手还被绑在身后。
自己竟然会忽略窘迫的单手套拘束这么一段时间，实在有点好笑，明明是被这么严厉的限制在不自由的姿势，却好像睡了一觉一样完全忘了。摇摇双手，包裹的感觉依旧，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松开。
理所当然地坚固，很好理解，毕竟是专门设计来捆绑人体的，而且还是按照姐姐的双手曲线剪裁出合适的形状，当然比一般市售的通常款式更加贴合我的双臂。
姐姐也有穿过吗？
想着，不禁感到脸颊有些发烧。
伸出脚勾着椅子腿，简单的将椅子挪回坐位前方。手臂往后抬一点，把外套在身体间撑开一些空隙，手臂在椅背后方扣着椅背坐下，让外套连同椅背一起套住，刚才课堂间一直没机会这么做，能让背部有倚靠的地方感觉很放松。
好了，也该把单手套脱下来了。